我家门前有一片枫树林。夏天的时候,我在树下成阴;冬天的时候,我做树叶标本。
秋天到了,枫叶们全都穿上了红袄,远远望去,火红火红的,美丽极了!我看着看着,心里浮出了一个大问号:为什么当春天和夏天的时候,枫叶是绿色的;而到了秋天和冬天的时候,枫叶就变成了红色的呢?我赶忙去找知识渊博的爸爸,爸爸说:“这是因为落叶树种在秋冬的时后,体内会产生一些化学变化,让原本树叶中所含的有用的物质或部份组织分解之后,回收储藏在茎或根的部位,来年春天的时候可以再利用,叶绿体、叶绿素就是被分解回收的对象之一,因此当叶子里的叶绿素没有了的时候,其它色素的颜色彰显出来了!”我听了连连点头。原来使树叶变红变黄的原因就是这个呀!
树叶的奥秘真多呀!我爱树叶,我更爱枫叶!
那年秋天,枫叶有着别样的鲜红。
阮枫的妈妈得了晚期胃癌。
晚期胃癌……
这名字是多么刺目,而在阮枫的眼里,那更像一个诅咒,一个张牙舞爪要吞没家族的恶魔。
从祖父那一辈开始,一代又一代,只要到了47岁,无论怎样,都会得上这可怕的病。
阮枫曾是阮氏一族捧在手心里的明珠。
如果妈妈没有迈过46岁的大门,她就会出国留学,攻读学士、硕士、博士,成为医学界新的巨匠。
可是……为什么会这样?因为妈妈得了晚期胃癌,因为爸爸的无情背叛,曾经辉煌一度的阮氏一族宣告破产,阮枫从云端跌落,过上了猪狗不如的生活。
妈妈说:“这个诅咒是因为祖父而才会开始,如果祖父不去买下那片沉睡千年的森林,不去伐掉那棵有着千年生命的枫叶之树,这个诅咒就不会开始,不会吞没阮氏一族。”
阮枫问:“妈妈,那为什么你还要给我取名‘阮枫’?”
这时,曾经在医学界呼风唤雨的阮小姐阮青却突然沉默了。
她的脸上突然苍白起来,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。
冰凉的风吹过宽阔的街道,行人裹着宽大的羽绒服,拖着肥大的棉靴,从路上匆匆走过。橙色的夕阳,带着一丝酒红色的炫染,紧贴着天边。
窗外鼎立的梧桐树,被残阳晒出一树斑驳。一只又一只金色的蝶,停歇在树枝上,风吹过,偶尔几只蝴蝶展翅飞去,释放出一瞬间的精彩。一树的火红,又如同一簇一簇火苗在树杆上燃烧,在寒冷的冬天来临之际,尽情释放热情,在寒冷的天气里,带给人一丝温暖。
“停车坐爱枫林晚,霜叶红于二月花。”
窗外,冰冷的风吹得脸直发紫,手脚也冰冷的刺疼。但那一树的火焰,却不曾摇曳,仍旧在这冰冷的风中,燃烧着。它不曾有牡丹的高贵,也不曾有玫瑰那般娇艳,不曾有百合那般清爽,更不曾有睡莲那般柔美,但它骨子中的那股韧劲,也是其它花朵不曾有的坚韧,这也是其它花朵所不能比拟的。
一阵风吹过,又是一树的火焰燃烧着。也许,我没有别人的高雅,也许我没有别人的泼辣,也许我没别人那么出众,但我相信自己总有别人所不及的地方,枫叶的韧劲也正是我要学的。每个人都有我要学的地方,所谓“取长补短”。
又是一阵冰冷的风吹过,又是一树的火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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