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春三月,和煦的春风吹来了阵阵蒙蒙细雨。雨水滋润着大地,万物复苏。于是花红了,草绿了,我家屋后的小竹林也恢复了生机。
雨水将一片片剑状的竹叶洗得一尘不染,让人觉得分外的绿。竹叶密密匝匝,重重叠叠地盖在一起。雨后初晴,阳光从枝叶间的缝隙中射下许多小小的光斑,在地上织出一道道“光网”。
那纤细而挺直的竹竿,青青的,很好看,好像是雕刻家用一块上好的碧玉一刀一刀地雕刻出来的。
竹林间的空地上,长满了绿绿的草:翠绿、草绿、湖绿、粉绿、水绿、墨绿、苹果绿……哈!也许在画家的调色盘中也难以寻到这众多的绿啊!幽幽的清香荡漾在竹林里,沁人心脾,令人陶醉。
在土里埋藏了一冬的竹笋,被春雷唤醒,争先恐后地从竹子的脚边钻了出来,毛茸茸的,一个劲儿向上冒,像一个个小宝塔。有的竹笋已长得有半人高了,尖儿上已生出几片嫩绿的叶子。
对了,竹林里还有一个合唱团呢,有身着黑色外套的喜鹊,有披着晚礼服的燕子,它们聚在一起,用甜美的歌喉赞美着这春天的美景哩。
多么迷人的竹林春*啊!
我不由得停住了脚步。
竹林中半缕清香,的确不大多见。待向上望时,独见一簇簇雪洁的竹花,分散地团在竹梢。无人知晓地播发着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淡淡气息。
一般来说,竹的开花便是它生命的末端,花谢之时,便是竹轰然倒下之日。回忆上一次这竹花盛开,却是很久以前,几乎为时间的灰尘所封存了。
还是这片竹林,一切物均无所大变。同样的微风伴随着清香,吹入年幼的我的胸怀,沁进那纯净的心扉。听人说,竹子开花便是要亡去了,再也无机会与清云共存,或是生出一个个胖嫩的竹笋了。随后这位老者又双目迷离地看着前方,讲述起亡来。
我还记得他是怎样忘乎所以地诉说人后的世界……那是竹子开花后的事情……最后又轻叹一声,说他的话没人愿意听,大约我以后也会忘却云云。
这位可敬而孤独的老者终是去了他所讲述的世界,与再不用担心开花的竹子相伴。自此,便常去那片有着他墓石的林子,述说自己的见闻,抒发自己的情愫,也说说竹子的长势。
大约竹林的事,他比我清楚许多吧。可这样去习惯了之后,也就不再多想,只当这墓石下葬着的枯骨,是这世间唯一的知己。
依旧坐在那块石头旁,说的却是竹花盛开的景象。安慰着并不存在的倾听者,同时也安慰着自己。
的确,这些竹子活得够长,倒下反而为新生的竹笋
不知那位已失去了身体的老者,是否如是想?
竹花的清香似当年一般沁入心魂,却不再纯净,满是自负、失落、悲哀与淡然麻木,比旧日更茂盛的是竹花,比昔日更浓烈的是哀伤。
苦愁酝酿久了,便也是超脱;竹花落尽了,便也是释然。
还是常到竹林去,只是不再停下脚步。
我的家乡有一望无际的田野,古树参天的森林,川流不息的河流。但我最喜欢我家后面的那一片竹林。
春天,大地母亲给竹林穿上了一件绿光闪闪的大衣。许多竹笋迫不及待的从地下探出头来,观望着神奇的世界。清晨,我来到竹林里散步,背诵课文,呼吸新鲜空气。又是折下一片竹叶欣赏一番,也是别有风味的!
炎夏,竹林的衣裳颜色更深了,或许是大地母亲怕竹子在炎日下收不了,所以给衣裳多缝了几针。中午,带着几个伙伴来到竹林。铺上地席,领着一壶茶水。玩累了,躺在地席上休息一会儿;口渴了,沏上一杯茶水。这样享受生活才更有意思!
秋姐姐来了,还给竹林带来了金光闪闪的轻纱。大人们赶着用竹子做蒸笼,篮子……我们则用竹子编出自己心中的花样……
隆冬,竹林变成了一个银白的世界。有的竹子累了,弯下了腰,这时在这照几张相片,留住美丽的一瞬间。也是富有韵味的。
我爱我的家乡,更爱家乡的竹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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