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轻的父亲,
搬石头造台阶。
中年的父亲,
与人建台阶。
老年的父亲,
不习惯做台阶。
现在的父亲,
不再走出台阶。
台阶啊台阶,与父亲一样渐渐衰竭!
日夜操劳,
披星戴月,
为了什么?
脚下台阶,
区区泥石,
有何作用?
台阶变高,
身体变糟,
这样值吗?
儿时玩耍的地方,
父亲耕作的繁忙,
踩过台阶的凹凼,
踏过台阶的沧桑。
父亲天生性格要强,
决定筑建高阶新房,
汗水沾湿破旧衣裳,
碌碌半生前途迷惘。
彻夜造屋依然欢畅,
黄泥青石一齐上场。
望着背影热泪盈眶,
父亲投来专注目光。
就这样,
九阶新居拔地而上。
挑担肩膀日渐摇晃,
家中地位未显高昂。
蹒跚身躯饱经风霜,
坐在台阶望,
望着自己昔日的模样……
又一年春天到了。
我骑着马漫步在青石路上,此时是黄昏时分,各家正忙着做晚饭,金色的晚霞刺破袅袅的炊烟。
江南啊……
"小桥流水人家,古道西风瘦马,夕阳西下,断肠人在天涯。"这首词现在再应景不过了,但,这是春天,不是苍凉的秋。
然而,在我眼中已经无所谓春秋了。
我又想起了她,想她如莲花般娇嫩的容颜,想她如清泉般清脆的声音,想她如天空般澄澈的双眸,如今莲花几开几落,我却不曾回去看她一眼——不是不想,而是不能。
三月春风戏柳絮,漫天飞舞的白絮竞如冬雪般寒冷,在她眼中,恐怕连这三月柳絮也如她的心一般沉重。青石向晚,归人不至。
你还好吗?我,很想你。
胯下的'马儿渐行渐慢,最后停了下来。路途遥远,竞连马儿也撑不住了吗?我安抚地轻拍了一下它的鬃毛,正准备重新启程,一旁的门却突然打开,"吱呀"一声,引得我侧目注视。
一头秀发用木簪松松垮垮地挽着,年轻的少妇鬓角凌乱,衣衫穿戴有些不整,面容憔悴,眼中的光芒灿烂得恍若星辰。
而那目光在见到我之后倏地暗淡下来,眼中的失望是如此明显,我的心中突然涌上极大的负罪感。
"女为悦己者容",她所爱的人定然不在身边。
"过尽千帆皆不是,斜晖脉脉水悠悠,肠断白苹洲。"我的她是否也如凋落的莲花般憔悴。
那少妇对我歉然一笑,拉起门帷,进屋,关上了房门。
催动马儿继续前进,马蹄声又起,"哒哒哒".这是一个错误,一个美丽的错误,她在等待她的归人,而我——
我不是归人,只是过客。
我却很虔诚地写了一封长信
并把它交给了时间
坐在一棵高高的树荫下
就这样开始了漫长的等待
不去在乎朝哪个方向投递
我知道你总会来的
而一切的执著
只源于回忆往事的恐惧
那粉碎绿色的声音揪心依然
火的激情又将烧出心的窟窿么
请别再用斑斓的诗与我交谈
当秋窗前的风铃第一次响起时
我期待你的直接答复
世上是否流着一条荒诞之河
一封信
冬天的雪花早已不见踪迹。
蝉鸣,是古老的.管弦乐。
叶片上,阳光总是暖的。
江河,总是沿着一条条沟岔流淌。
春水还在,却不见鸳鸯?
排成人字的大雁是一种隐喻。
刻在石碑上的名字,记录着?
这个世界是谁的?
你我都是过客。
把恨,变成爱好吗?
从山上一步步背下的事实;
从地上一天天捡起的坚持;
从手中一分分捡起的价值。
一实,一时又一石;
一直,一职又一值
工程开始的那一时,
你可觉得那么迟?
新房盖好的那一时,
你可觉得那么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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